乌干达和卢旺达是间隔月旅程的最后两站
乌干达和卢旺达是间隔月旅程的最后两站。来乌干达之前,对这个国家的认知仅限于尼罗河的五级漂流,网上的各种攻略也只点到为止,而LP推荐的国家公园令我望而却步,这个国家最丰富的旅游资源仍然需要大把的资金作为后盾。 于是退而求其次,我选择了继续联系沙发主,期待能有更多的当地体验,而我也幸运地得以独享首都坎帕拉近郊的独幢房屋,去姆巴拉拉的山区见识真正的非洲,在静谧的Bunyonyi湖泛舟远眺。 从乌干达开始的旅程,一开始是全身心地动起来,感受尼罗河水的激荡,之后则是全身心地静下来,为旅途的后半段做准备,走访真正的乌干达,在这一动一静之间,便形成了我心目中的乌干达。 出行时间:.8.6~8.15 相机:佳能卡片机PowershotSX50,在坎帕拉的照片全部是iphone6拍摄 住宿:除金贾住宿青旅之外,全程沙发客体验。 从肯尼亚陆路过境,自东向西到达乌干达的第一站便是金贾。游人来乌干达,多数是冲着金贾的尼罗河五级漂流来的。 我在C3的书中早已听闻,她的描写甚是刺激恐怖,于是我对这五级漂流就始终存着敬畏之心,一个大浪劈来,皮筏艇便整个被掀翻,艇上的人飞起落下,一路被尼罗河的激流裹卷向下游。 C3乐在其中,孤独星球也大赞这项运动,称其为整个非洲必体验项目之一,且这里据称是非洲最好的漂流地点,史上从未发生任何安全问题。然而经历过的人觉得幸存下来又很刺激的感觉很棒,没经历过又怕水的人还是觉得小命更要紧,带着这种复杂的心情,我来到了金贾。 以香蕉开始 过口岸,便上了一辆和肯尼亚的matatu长得一模一样的面包车前往金贾,这种车在乌干达换了一个名字,叫daladala,有当地人说是“dollardollar”的谐音。车坐满才走,没吃午饭,但我不担心饿肚子,果不其然,卖香蕉的妇女很快就凑过来了。 乌干达先令卖三只,1元大约是乌干达先令,还不下价,索性递给她先令,递上来三只,她却不走,从口袋里摸索出几个硬币放到我手里,我数了下,正好,对乌干达的印象瞬间好了起来。吃几个香蕉便不饿了,我却不知,乌干达人民几乎顿顿都吃香蕉度日,香蕉就是人家的主食,这是后话了。 下起了阵雨,车开得飞快,路两边时不时有狒狒,体型庞大屁股通红的。中途会不断上下客,偶然瞥见一家卖肉的店面,上面名言警句一般地写着“neverhuntwhatyoucannotkill”(永远不要猎杀你无法杀死的动物),让人浮想联翩。 金贾寻金记 到达金贾,银联卡居然取不出钱了!在肯尼亚办理的airtel手机套餐也用不了!第一件事儿便是去airtel的营业厅询问,工作人员遗憾地告诉我,肯尼亚办理的套餐虽号称在东非五国通用,实际是行不通的,再办理一次套餐需要20,先令。 包月m的流量,可身上的先令已经不够了,在太阳落山之际,我开始了金贾城寻金之旅,奔波于各家银行试验我的银联卡,可惜无一奏效,眼见着天黑,最后的几千先令只够坐摩的去青旅,正焦急之时,一位当地人建议我去城郊的渣打银行做最后的努力。 于是我匀出先令,骑上摩的飞驰到了城郊,再一次把卡插入了ATM机,我发誓,渣打银行ATM机数钱的声音实在动听无比,一口气取了,先令,这是每日取款金额的上限,手握一打厚实温暖的先令,觉得微凉的夜晚都有了丝丝热气。 有钱就是有底气,再次拦了摩的(bodaboda),先令回到Airtel营业厅办理好手机套餐,再花0先令坐摩的去NileRiverExplorersCamp——金贾Bujagali湖边最出名的青旅,此地离城镇特别远,10公里的样子,远到我觉得钱给少了,黑夜在乡间的小道疾驰,驶过一片片坑坑洼洼的土路,对面的车灯一晃便是金色光源中的万丈尘埃,不知过了多久,摩的停在一处红色的大门前,青旅到了,组织到了,我好像重回了人间。 面向尼罗河之源的淋浴间 这家青旅处处不失野趣,餐厅俯瞰属于Bujagali湖,这儿算得上是尼罗河之源了,而每间宿舍都有自己独特的名字,比如Egret(白鹭),比如”Cormoratn(鸬鹚)。从餐厅的位置向下走,小路的左手边有三间构思奇妙的淋浴房。 正居高临下对着bujagali湖,一间叫Overland(陆上旅行),用轮胎装饰,一间叫RainForest(热带雨林),有四个大大的淋浴头,还有一间叫Rafting(皮划艇漂流),以浆做把手,这儿没有热水淋浴,不过要是实在胆小,不愿去漂流,那么在这儿冲冲凉,一边洗一边看看bujagli湖上那些快活的人们也是不错的体验。 Showerswithaview,意为“景观淋浴间” Rafting淋浴间,以桨做钩子,皮划艇的一小部分被拆下来安上了淋浴喷头。 Overland淋浴间,汽油桶那里做成了淋浴喷头。 又一个西方人的后花园 从淋浴间的位置再往下走,便看到背后刻着中国字的亚裔帅哥正在陪同伴玩zipline(飞索)跳水,他们一行三人,来自纽约,在学习salsa舞蹈的课程结识。我和帅哥在岸边等他那两位正在游泳的女伴,闲谈得知,帅哥的职业是网络工程师。 在纽约曼哈顿工作,假期能够来到乌干达很放松,他告诉我,“压力是无形的,即使自己没有感觉到。”这让我想起最近听到的另一句话,选择在大城市工作,就很难逃避压力,工作与生活早就是一体的了。 我发现,这家规模庞大的青旅几乎百分百住着来自美国和英国的年轻学生与游客,两天以来,我未碰见一个亚洲人。青旅正中间的大片场地经常停靠着红色跨陆的卡车,据说这种车载着世界各地的年轻人一路穿越非洲大陆,想想都觉得拉风极了。 青旅的餐厅销量最火爆的是汉堡加薯条,西方人在乌干达早已建筑了自己的后花园,时间早在年,乌干达便沦为了英国的殖民地,直到年才独立。这家青旅背后的老板便是西方人。 尼罗河最火的漂流项目,山地自行车探索,皮划艇教学等等无一不归属外国公司运营,游客并不想参加本地人运营的项目,即使价格非常低廉,我想第一是外国公司确实垄断了金贾的所有游乐项目,第二是本地人运营让游客缺乏安全感。 皮划艇基础课,尼罗河小试牛刀 我在青旅闲坐,仍在纠结是否要豁出去参加五级漂流,却正巧听到漂流回来的一位金发美女说,“有一刻觉得自己没救了,但是你在水下的时间不会超过10秒,会被很快救起“,这一点都起不到打气的效果,可如果只呆在青旅又有不甘。 在tripadvisor上搜寻了一下金贾的活动排名,一下就看到了皮划艇教学课,有评论说,漂流只是一时的刺激,学皮划艇却是一项技能,马上坚定了我的决心,Kayakthenile公司的报名处正好就在青旅大院里,初级课一天刀,和一天的漂流价格相当,便愉快地付款了(也是我在非洲花费最高的项目)。 早上九点,在kayakthenile的前台遇见美国人Kit和英国人Alex,今天的学生便是我们三人,老师却不是我一直偷眼看的新西兰帅哥,而是本地人David,我们的装备包括黑色的skirt(裙边),头盔,救生衣,皮划艇以及浆。先穿上裙边,再进入皮划艇,双膝顶到皮划艇两侧,以确保平衡,然后用裙边紧紧裹住皮划艇,以防进水,裙边的绑带一定要露在外面,以备随时拉起落水逃生。 上午就在平静的Bujagali湖做基础练习,David教学经验丰富,教了两种划水方法,向侧(widestroke)与向前(forwardstroke)。第一种方法帮助皮划艇快速转弯,浆要平行着从前面脚趾的方向往后滑,浆距离皮划艇越远。 圈划得越快,皮划艇转向也就越快,同时身体向着转弯的一侧倾斜,这样不容易翻船。第二种划水方法的要点是浆要垂直入水,要用力,选准你的目标,即使中途皮划艇转向了也不要放弃,重新调整好方向,总可以到达目标。 划水方法学会后,便是我最害怕的环节——翻船逃生练习。我对水的恐惧从未被克服,在埃及潜水的第一课便放弃了。David看我害怕,便让其他两位绅士先做,美国人Kit早就摩拳擦掌,皮划艇一秒倒翻入水,Kit马上从水中冒了出来,David则帮助他爬回自己的皮划艇,姿势要像“蜥蜴爬树”一样。 Alex也随即入水,很快便轮到我了,David平静地看着我,“你的身体会帮你做出正确的选择,说什么都不如自己尝试有用”,在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时候,我的身体替我做出了选择,一个侧翻身。 连人带着皮划艇便一同倒入水中,湖水有点凉,水流入鼻腔有点难受,右手马上摸到绑带的位置用力拔出,身体便金蝉脱壳一样离开了皮划艇,一系列连贯的动作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完成的,这确实是本能的力量,要相信身体的选择。 用过简单的午餐盒饭,下午便要去尼罗河小试牛刀了,这一段水流相对平缓,最高只有三级的激流,尼罗河水之中几乎无一处尖锐的石头,而且河水是温暖的,所以非常适合玩水。我们坐着面包车来到起始点,一群孩子早已等候好,把皮划艇从车上搬运下来,这是为当地人创收的好举措。一开始风平浪静,我只顾往前划。 第一个浪来的毫无预警,我的小皮艇马上就开始旋转,脑海中只记得要用力划,居然冲出浪花来到了平静水域,David马上为我鼓掌,再看美国人Kit已经翻船,心跳还没平复下来,一个三级大浪就在眼前,此处便是“Jaw”,中文直译为“上下颌,想象中便是大浪如一张大嘴,连人带船一起吞噬进去,一人一艇,别无选择。 我刚试图冲过去,发现艇已经开始倾斜,就快要入水了,一只大手牢牢地稳住了我的小皮划艇,再一看,David拉着我的艇带我升到浪尖,再平缓落下,大浪洗个全身浴,却是很安全的,再看另两位帅哥,他们又翻船了,简直是逢浪必翻!Kit乐在其中,Alex却开始恐慌了,在下一个大浪来临的时候,两人果然再一次各自被卷入河水,而我开始依赖David带我横过所有的大浪。 天空下起了雨,马上便成了倾盆大雨,而尼罗河水却是暖暖的,终点已经不远,不再需要David帮助的时候,便聊聊天,教他几句中文,虽然几乎没有中国游客参加过这个项目。雨后泥泞,我们上岸后在树林中徒步了好几公里,光着脚在泥水里一步一滑,走在小泥石流里反而不容易滑倒,心情轻松极了,好像自己融在了自然里,雨后的树林美得令人心动。 在湖中练习皮划艇的基本动作 除了上课,时间便都花在闲逛上,还没出青旅大门,就被保安们在玩的游戏吸引了。这种游戏在肯尼亚叫播棋,在乌干达叫Omweso,是斯瓦希里地区的传统棋盘游戏,袁田《肯尼亚,有点甜》这本书中有详细的描述,规则与保安告诉我的是一致的。 “在一个4×8凹坑的木制棋盘,两方各有32颗猴面包树的种子,各把种子两颗两颗地放在凹坑里。一方先手,从任意凹坑开始,把自己一个凹坑里的种子一颗一颗以逆时针顺序依次“播种“到对方的坑里,拿走对方凹坑里所有的种子后,再依次一颗一颗播下去,一直播到一个空洞为止;对方再从任意凹坑开始。 把自己的种子“播”到对方的坑里...游戏最终的目的就是把对方的种子全部种到自己的凹坑里。这个游戏非常考验算数能力,据说是一项混合博弈论、复杂理论和心理学的伟大游戏,算是人民群众消遣时光的益智游戏。 一出青旅大门,Tom便跟上了我,他矮小而黝黑,衣着破烂,见到他的时候,他说自己是导游,并说服我去马路对面的台球室观战,这是我喜欢的本地体验,之后不好推脱,便由着Tom带我走进Bujagali湖区游览,进入之后有一处英文的讲解牌,Tom拿起了一根木棍,一字一句地念了起来,我粗粗扫了一遍,无非是本地的历史习俗。 可Tom念得极慢,且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两个小黑孩儿不知何时坐在了我旁边,嘻嘻哈哈地笑起了Tom,Tom马上板起了脸,笑声便停了,于是我们三人像是小学生一样听Tom念了十分钟有余。Tom带我去看了湖边高高的白蚁洞。 巨蜥洞边的爪子,树上的红尾猴,以及湖边种植的各种农作物(比如豆子、茄子和菠萝蜜),傍晚的湖边,鱼鹰在天空盘旋,伺机搜寻晚餐;孩子和妇女们在河边洗衣洗澡,尼罗河金灿灿的日落,比我在埃及看到的要美;渔夫刚抓到两条大鱼,这种鱼叫做尼罗河鲈鱼(NilePerch),算是本地的佳肴。 正当我觉得不应以貌取人,Tom其实只是很友好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其实昨天我和两个美国人坐了一条小船出去捕鱼,一夜的时间补上一条几斤重的尼罗河鲈鱼,他们只吃了一部分,还有最好的一大段,你要不要烧着喝汤啊?”我正好饿了,便问多少钱,”15,先令,包括饮料和主食,出于好奇,我便说好。回到青旅大门已天黑了。 约定二十分钟后再见,待我出来找他,Tom一脸凝重地告诉我,“不能坐在餐馆吃,因为餐馆里的人不友好”,他示意我在小卖部的凳子上坐着,他准备把“鱼”拿给我吃,我几乎大笑出来,摸黑在板凳上吃“鱼汤大餐”? 见我不悦,他又带我进了一家脏兮兮的小吃店,过一会儿,他端着一盘黄黄的东西进来了,这家伙居然拿隔顿的鱼片糊弄我,而且真的只有一小片,再者,汤呢?他指指黄色的酱汁,不是吗?我哭笑不得,把这盘东西退给了他。 Tom自己则吃着动物的内脏,几乎不忍直视,看我什么都不吃,他又拿了玉米面糊糊,勉强可以下咽,还是吃不完,便随手给了旁边的两个孩子。反正Tom是存心要骗我,直截了当比较好,15,是不可能给他,以7先令了事。 Tom年纪不小,忙活一下午不易,本存着些许的感恩之心,此刻又化为乌有,可怜之人有可恨之处,很多时候,并不是不愿意帮助贫苦的人们,而是其中的有些人为了讨生活而违背了做人的原则,只能留下一声叹息。 撇去“尼罗河鲈鱼汤”不谈,金贾还是有些美食的,比如乌干达四处可见的Rolex,也是我的最爱。Rolex很像我们的鸡蛋煎饼,青旅对面便有一家卖Rolex的小摊,14岁的男孩做得有板有眼,只要不偷盗抢就应该支持谋生之道。 鸡蛋煎饼里搭配洋葱、西红柿、牛肉、白菜、和半只鳄梨真是太美好了,价格是4先令的样子,若不是旅游区,是会便宜不少的。 回到金贾县城,我再次体验了乌干达“尼罗河鲈鱼汤”,鱼肉是晒干的,汤汁材料想必还是豆子,吃起来很有嚼劲,价格只有2先令,主食则是小米和木薯混成的长得像糌粑的食物,比肯尼亚的ugali好接受,除此,炸的金黄的木薯片(Cassavachips)也是当地喜闻乐见的小食。 在金贾的最后一晚,我来到了LP力荐的本地印度餐厅leoz,十分上档次,老板娘请了中国大厨,一顿鸡肉炒面加上印度酸奶(lassi)一共23,先令…回到青旅看到Kit在啃饼干,觉得自己比身在美国投行工作的Kit还要奢侈,不经意间和Kit讨论到教练David工资每月只有美金,我为他深深感到不公,但Kit说那他们还有什么选择,也对,相比其他人,也许David已经是幸运的那一部分。 Rolex小摊与认真的童工 在Leoz吃的寂寞但美味的鸡肉炒面 尼罗河鲈鱼汤与主食 在坎帕拉的日子是悠闲的,每天睡到自然醒,并不急着卷入市中心的喧嚣,在沙发主Nathy家里看看书,做个菜,逛逛超市,便是我打发时间的方式了。 Nathy是我在坎帕拉联系的沙发主,她在一家慈善组织工作,心中充满了爱。Nathy和一位来乌干达实习的德国姑娘在市郊租了一栋房子,正好两人在接下来的半周都要出差,Nathy便将整座房子交给了我。到达的时候是晚上。 邻居Dorith来串门,她是一个有趣而美丽的姑娘,她说坐下,我们开始面试,通过了你才可以住…Dorith一心要嫁一个中国男人,也许这反映了许多乌干达女孩的心态。那天家中还有一位德国小帅哥Jonus,他刚高中毕业。 在坎帕拉支教一年教授数学,由于乌干达英语的语法结构很不同,他说在这里教授数学反倒更容易,唯一让他感到吃力的是每天要批改全班同学的作业,因为在德国老师可不会这么做。更加巧合的是,我和Jonus有一位共同的沙发主——肯尼亚内瓦沙的Bruce!世界真的很小。 沙发客网站的贴纸,Nathy真实地奉行了沙发理念。 Nathy在市郊租的房子。 家门口不远的沙发上,坐着三个嬉皮笑脸的小朋友 巴哈伊神庙——城市绿洲 磨蹭到下午三点,我从Nathy家出发步行前往巴哈伊神庙。世界上有七座巴哈伊灵曦堂,基本上每个大洲都有一座,我去过印度德里莲花状的灵曦堂,去过以色列海法列入世界遗产的巴哈伊花园,这是我到达的第二处灵曦堂,位于非洲大陆的乌干达,可说也是有不小的缘分。 巴哈伊创建于19世纪的伊朗,宗旨是实现人类的大同,其基本教义可概括为“上帝唯一”、“宗教同源”和“人类一体”。巴哈伊教没有神职人员,不出卖纪念品,不接受馈赠,宗教经费只来源于教徒的捐赠,也不传教。 相信耶稣、默罕默德、摩西、佛陀都是上帝的显现者,反对种族主义和宗教主义等一切有碍人类团结的思想,可以说是相当有个性的宗教。它的每座庙宇都有九面,每面有一大门,代表可以从各方向加入巴哈伊信仰。 在我看来,坎帕拉的巴哈伊神庙就像是沙漠里的一片绿洲,美丽的花园环绕,庙宇安静地矗立在其中,关闭手机,我走进了神庙。一位老人递给我一本中文册子——《生活的艺术》,我快快地翻完了,出门时,老人问我看得怎样,我如实告诉他快看得睡着了,老人慈祥地笑笑,我想这就是巴哈伊教吧,尊重每个人的选择,不去刻意地传教,愿意信的,早晚会信,不愿信的,再怎么说也没用。 这里还有一处展示厅,可以简单了解巴哈伊文化,讲解的小男孩只有17岁,他由穆斯林转变成了巴哈伊信徒,因为有一天,他突然发现不同的宗教说得都是一回事。 有30个兄弟姐妹的Umaru Umaru是我联系的另一位沙发主,由于住在Nathy家,我们便约好出来玩。Umaru是当地的一位大学老师,脑子很活络,他说不能靠工资生活,便依赖组织学生出游挣取外快,也算是见过世面,去过迪拜,当我离开非洲后。 他参加了意大利的世博会。Umaru给我的印象是健谈且不小气,和我遇到的大多数非洲人不同,他会抢着付钱,至少把果汁钱付了(只要先令一大杯的混合鲜果汁,只有跟着本地人才喝的到!) Umaru的父亲有5个老婆,和他的妈妈始终保持着未婚状态,家里有30个孩子。他告诉我,一夫多妻虽然不被法律承认,但却是比较普遍的,比如他的姑姑们嫁给了同一位男人。他认识的另一个人则有60多个孩子。 吃饭的时候像学校食堂开饭,而父亲也不记得孩子的名字,哪一位妈妈生的…Umara顿了一下,表示他们这一代人已经不会选择上一代人的生活方式,少生优生,对孩子负责才是最重要的,我赞许地点了点头。 我们坐在夜市小摊边一边咬Rolex一边喝奶茶(英国遗留的奶茶传统,先令一大杯),一边啃烤鸡一边吃牛肉串。Umaru无糖不欢,无鸡蛋不欢,每吃一个Rolex一定要加两只蛋,还不爱喝水,我便问他,非洲人的平均寿命是多少? 他想了想,回答大概50岁吧,我马上接话,“那就对了,你们的饮食习惯有问题,所以才会短寿呀”。Umaru不赞同,“如果没有很多糖,我宁可不喝茶”,我想起在斯瓦希里语中,“很好吃”叫做“tamusana,sana的意思是很,而tamu的意思是“甜”,甜的就是美味的,这不正是多数非洲人的心态吗? 夜市美丽的老板娘正在为我们倒奶茶 Umaru带我逛市区 又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和Umaru说好在清真寺GadaffiMosque见。这天我可算见识了世界首堵坎帕拉的交通,从郊区到市区,车门两步一开,折腾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且天气燥热尘土飞杨,差点中暑。路上看到了taxiPark(停车场),这里有几百辆白花花的DalaDala面包车啊,看得我密集恐惧,这个区域同时也贩卖各种小商品,包括充电器、电视、二手衣等等,开罗跟坎帕拉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 GadaffiMosque门票10,先令,据说也是不久前才开始征收门票,在门口借了头巾和裙子便顺利进入了,清真寺本身无太多亮点,但高高的宣礼塔的确很惊喜,一圈一圈顺着楼梯爬到最顶层,整座城市便匍匐在脚下,坎帕拉是一座山城,一座座山头绵延四周,从高处看,总是比涉身其中惬意不少。 我们在坎帕拉最好的街区逛了一阵,夜晚回到了白天不忍直视的taxipark,感谢黑夜的力量,白天的拥挤感荡然无存,夜晚的taxipark有一处夜市,由于没有电,小摊贩们便都点起了烛光,烛光点点。 映照着西红柿、蔬菜和各类水果,剎是好看,像是地上的星星。就算是Umaru也需要在此问路,我们上车后,Umaru告诉我,刚才问路时对方说,“你先把身后的女士交给我,我就告诉你”,哈,乌干达式的幽默。 在Nathy家决定为自己做一顿午餐,过程相当曲折。首先是划火柴练习,一根又一根,一划就断,质量堪忧啊,在划了十多根之后我终于成功掌握了技巧,点燃了!根据Umaru的远程教学,我先把煤油炉上面的两层铁罩取下来,然后转动下面的旋钮露出一圈铁牙。 接着将一个一个铁牙点上火,然后盖上罩子,火焰一蹭老高,我镇定地开始煮汤,西红柿土豆牛奶加上我在厨房能找到的所有调味料一阵乱炖,再热了一下前一天买的Rolex,搭配鳄梨一起吃。灭火的时候又很紧张,使劲吹发现没有用,马上用水泼灭了,待我美美地享用自制午餐,做了一杯奶茶,看了一下午的书之后,发现煤油炉的味道仍挥之不去,问Umaru,他似乎在远方拍了下大腿,“呀,你应该把煤油炉拿到外面做饭的”,生活原来如此艰辛。 如果你喜欢黑暗料理(夜市): 首推我最爱的Rolex,先令含蔬菜和一只鸡蛋,想想都会流口水。其次是烤鸡,2先令半只,又脆又香。如果喜欢吃主食,还有香蕉豆子牛肉米饭,配上鳄梨一起吃,只要2先令。 如果你怀念中国美食: 去AcaciaMall,这是一处大型商场,也是在坎帕拉生活的外国人的乐土,让你完全不觉得自己在非洲。一层有nakumatt大型超市,逛得流连忘返,货品齐全,这里的中国食品区令我眼前一亮,从旺旺仙贝到泡椒凤爪,哪样见了都是泪眼朦胧啊。在这个商场可以使用Wifi上网哦。 和下一位沙发主定好了日子,终于要离开这座城市了。在乌干达,坐邮政大巴是长途的好选择,每天清晨,邮政大巴都会准时发车,Postal(邮局)的警犬会嗅每一件行李,确保安全,乘坐的基本都是前往西部卡巴莱的外国游客,那里拥有乌干达另一大亮点——黑猩猩。邮政大巴是红色的,里面又破又脏,有趣的是。 大巴出发前会有人带领大家祈祷,“感谢上苍、感谢耶稣、感恩我们此刻在这里…阿门。”车驶出不久,又见一排年轻的女子在街边布道唱歌,她们把包放在脚边,面带微笑,将欢乐的情绪传递给周围的人,之后再提起包去上班。如果生活增添一些仪式感,也未尝不是很美好的一件事呢。 离开坎帕拉,我没有直接前往西部看大猩猩,而是接受了卡巴莱沙发主Keneth的提议,随他一起去姆巴拉拉的山村,那里是他的家,也是他心灵的归宿,家的旁边是他简易盖起的山村学校,他想带我去看看,我便欣然接受了。 同一种爱——拉斯塔法教徒Keneth Keneth的身上永远有三种颜色——黄色、绿色与红色,这三种颜色被称为是非洲的颜色,黄色代表温暖的阳光,绿色代表葱郁的植物,红色代表人类流淌着同样的血液。如果你在非洲恰巧看到戴着三色毛线帽,头发编成一绺一绺,身上还同时具备这三种颜色的人,那么他一定是一位拉斯塔法教徒(Rasta),拉斯塔法是起源于埃塞俄比亚的一种精神宗教。 它的口号是“同一个上帝,同一个目标,同一种命运”,这个口号将对非洲家园有归宿感与有同样信仰的黑人团结起来,主张用非暴力的方式争取种族平等,牙买加乐手鲍勃·马利便是一名拉斯塔法教徒,他将宗教的精华提炼出来,融入到了自己的音乐中,他组建的“WailingWailers“(哭泣着的哭泣者)乐队,寓意“任何为了正义与公正而呐喊的人都是哭泣者。”Keneth的装束,也多半是模仿鲍勃·马利。 从坎帕拉清晨坐车,大约中午来到姆巴拉拉,Keneth也从卡巴莱赶来,我们就在这里的邮局见面,随后一起坐摩的前往他的哥哥家。哥哥的三个女儿非常可爱,上学的女儿们都剃了光头,据说是这一带的习俗,一家人正围坐在电视旁看动物世界,在我看来这至少是一个相对殷实的家庭,却依然没有干净的饮用水。 哥哥先开着卡车带我们去另一处地方看他新盖的房子,并请求我用手机拍下房子,这样Keneth带我回到山上的老家时可以给他的父亲看看。这一路,Keneth便解释了拉斯塔法教的精神,可总结为“OneGod,oneworld,onepeople,oneblood,oneloveandonedestiny(同一个神,同一个世界,同样的种族,同样的血液,同一种爱,同一种命运) Keneth和他哥哥的卡车 Keneth追崇的拉斯塔法教徒的海报,贴满整面墙。 Keneth还上过当地的报纸,颇有些影响力。 下午从姆巴拉拉出发,摩的沿着柏油公路一路疾驰,任由冷风无情地打在脸上,半小时后,脸差不多快失去知觉。一个转弯,便是土路了,我们在山下的村子里买了两升饮用水,Keneth买了些肉和面包片,我补了些饼干,再出发上山。 摩的沿着土路艰难地爬上一座座山头,路陡的地方我们便下来徒步走一小段,待缓和了再骑上摩的,也算有山野之趣,群山中最高的那座房子,便是Keneth的老家了。这座房子完全与世隔绝,没有电线杆,也没有水管通过,无电无水,令我惊奇的是。 房间打理得非常干净,很好奇在缺水的地方是如何做到的。家里的水源完全依赖院子中央巨大的储水桶,雨水从屋顶可以直接流入桶中,至于充电,需要去三公里外的村子。 天将黑,大家便借着昏暗的光准备晚餐。Keneth的父母住在这片广阔的土地,家中有四个养子,都是孤儿,都有着各自的悲苦故事,不是双亲遇害,便是被双亲遗弃。乖巧的孩子们在厨房生火做饭,女孩儿捧着一大筐香蕉,男孩不断增添柴火。 年幼的孩子们包办了家里的所有杂活。Keneth带我四处看了看,这里不能再简陋,木头搭起的简易教室,并不能遮风避雨,唯一的旱厕没有门,面向绵延的大山。Keneth指着地上小山堆似的红砖忧虑地说,由于资金不足,教室没办法建起,这里目前只能靠个人的捐助支撑起来,“教育是根本,如果孩子们不上学,只会天天在外游荡,吃香蕉,然后睡觉”。 晚饭依旧是香蕉饭matoke,但是餐桌上有肉,牛肉配上牛杂,是Keneth山下买的。围绕着煤油灯,一大家子人静静享用难得的美味,没有任何谦让与客气,桌上的肉一扫而空,我只夹了一小块。饭后大家都不走,他们喜欢和我聊聊天,聊到二月的美味白蚁,聊到身上十元一件的二手衣服,聊到令他们惊奇的事情。 便时不时听到他们倒吸一口气,这是当地人的特殊习惯,用抽一口气的方式表示Yes。聊到累时,孩子们也不再腼腆,唱起了英文歌,一首接一首,那夜的星空美丽非凡,也许是没有电的原因吧,一切人造的光源散尽,天空中密集的星仿佛是地上的沙,一千零一夜般美丽的天幕夜夜升起,有那么一刻,我觉得生活在这里的人自给自足,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某种程度上,也挺幸福的。 面向大山的无门旱厕,体验最佳景观。 醒来的时候,就听到孩子们的吵闹声了,Keneth已经召集了附近山头的学生和老师来这里,他希望我能用镜头为这里留下一些照片。 我与一位年轻的女老师握了握手,介绍自己的时候,她说她很快乐,这里的老师月薪只有元左右,我想她的快乐一定源自其他地方。走到一片大场地,keneth正指挥学生们稍息立正,随后两位老师吹起喇叭,奏起乐声。 Keneth带队一圈一圈地走仪仗。我站在树荫下努力拍照,这些孩子们大多赤脚,没有鞋穿,爬几座山头来到这里并不容易吧,尽管如此,他们有统一的校服,个个精神饱满,就拍些最纯真的笑颜,留下些美好的记忆吧,那些争相做出鬼脸挤到一起拍照的男孩子们,让我回忆起了多年前的兰卡,同一个世界,只有孩子们的心灵才是同一的吧。 在山顶的两天一夜,我感受最深的,反倒是食。从早餐到晚餐,香蕉永远是主食,香蕉炖西红柿土豆(Katogo),是唯一的一道菜,不仅是Keneth家,山上的其他人家也只吃Katogo,我不解地问Keneth,这片土地并非长不出其他蔬菜,为何所有人每日三餐只吃一样的东西?他解释道,乌干达的家庭往往生很多孩子,人多的时候。 一锅炖的Katogo才会如此流行,说到底,他觉得是因为懒惰。我在这里所见的孩子们,四肢纤瘦,却几乎无一不是挺个高高的肚子,那是营养不良的象征,和我在电视上所见的非洲并无二致,令人唏嘘不已。我想起了人类最原始的对吃的渴望,想到了我在Keneth家拿出大把饼干和点心时大家狼吞虎咽的状态,可惜的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将食物分享给不在场的人,即使他们似乎都亲如一家。 若旅程的开始是尼罗河之动,那么旅程的结束便是Bunyonyi湖之静。坐上三色独木舟,桨上写着大大的“Onelove,一看就是Keneth的独木舟,轻轻荡几下,便已在Bunyonyi湖的湖心了。这座湖拥有29座小岛。 其中22座是居民岛,有一座岛上引进了三只斑马,独木舟刚刚靠近,便看到三只斑马正整齐地排列在岛的最外围吃草,当然水里是有本土的水獭,微微露头,倏忽就不见了。岛的周围仍然能够看到高高的纸莎草,让我想起了尼罗河,算是最后摇曳的告别吧。 Bunyonyi湖的小龙虾让我至今难忘,湖边有一个小小的灶台,只需10,先令(大约20元),便足足称了1公斤小龙虾,当地人花了1个小时的功夫把壳剥掉,之后将去壳的小龙虾与西红柿、青椒、土豆和辣椒面一起翻炒,然后再炖出汁,看到成品的时候简直热泪盈眶,光这一道菜就够我怀念一阵子了。Keneth和船夫主动凑上来吃,真是大快朵颐,吃得我不禁笑容满面。 我在乌干达的旅程至此告一段落。在卡巴莱坐上拼车出租,继续顶着尘土一路朝卢旺达的Kisoro边境而去。这辆出租车挤了8个人,本地人的表情告诉我,这没什么稀奇的,前排4人,后排4人,司机和一位男士共享驾驶座,两人的姿势相当亲密,而我和另一位只懂法语的男士共享副驾,齐刷刷望着窗外。归功于中国修建的柏油公路,车如一阵风般疾驰在乌干达与卢旺达边境的大山里,两旁的青色的稻田环绕,远离了城市的尘埃,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就在不远,卢旺达边境的Virunga火山像一个沉默的巨人,隐隐浮现在云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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